狗爷冬夜城中村嫖娼，狗爷冬夜城中村15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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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巷里的温度计
凌晨两点的城中村像被按了暂停键的录像带。
蒸腾着地沟油香气的烧烤摊刚收摊，霓虹灯管在潮湿的墙面上投下蓝紫色光晕。狗爷裹紧褪色的军大衣，数着第七根电线杆下的烟头——这是他与阿红约定的暗号。三长两短的排列方式，在监控盲区里自成一套摩斯密码。
十年前初来乍到时，他还是建筑工地的钢筋工。直到某夜目睹包工头把三个月的血汗钱撒在粉色灯箱下的玻璃茶几上，才惊觉这五平方公里的城中村藏着比钢筋混凝土更坚硬的生存法则。如今他熟稔每条暗巷的排水沟走向，能闭着眼绕过第七个违章搭建的雨棚，知道哪家发廊的霓虹灯闪烁频率与便衣巡逻车有关联。
冬夜的嫖客分两种：缩着脖子数钢镚的打工仔，和裹着貂皮从宝马缝隙里钻出来的体面人。狗爷的棉鞋踩过结冰的污水，军大衣内袋里总备着两包烟——蓝白沙给街坊，软中华给"贵客"。某次替醉酒港商找到遗失的劳力士后，他成了这个灰色地带的活地图。
阿红总在第三根暖气管漏气的隔间等他。印着"安全生产"的搪瓷杯里，劣质普洱茶永远冒着热气。她教他辨认便衣的步态："穿运动鞋但走路后跟先着地的，八成是条子。"窗台上的冻僵绿萝突然颤动，两人同时屏住呼吸，直到确认是野猫碰翻了泡面盒。
霓虹灯下的解冻时刻
腊月二十三那晚，狗爷在7-Eleven门口捡到个穿校服的女孩。
她蜷缩在关东煮的热气里，睫毛结着冰碴。城中村的规矩本是不问来处，但当女孩掏出皱巴巴的期末试卷时，狗爷想起了老家墙上的"三好学生"奖状。那夜他破例没去收"信息费"，反而蹲在ATM机隔间守到天亮。
这个插曲像块投入冰湖的石头。当女孩母亲带着锦旗找到棋牌室时，狗爷正给瘸腿老刘代写家书。红色绒布在烟雾缭绕中格外刺眼，他第一次注意到墙上的电子钟显示着2023年——原来城中村也有时间流动。
改变始于某个没有预兆的清晨。阿红卸掉夸张的假睫毛，指着手机里的美容培训班招生简章："他们说纹绣师证国家认可。"狗爷望着巷口新装的摄像头，突然发现那些总在深夜出没的身影，开始出现在午后的职业介绍所。
立春前一天，城中村拆迁通知贴在了狗爷常避寒的报刊亭。他蹲在台阶上嚼着薄荷糖，看拾荒者把废品站最后的铁皮打包。远处新盖的玻璃幕墙大厦正吞噬最后一片低矮屋檐，而某个穿西装的男人匆匆钻进暗巷时，依然会下意识压了压巴宝莉围巾。
当拆迁队的探照灯划破夜空时，狗爷把军大衣盖在睡着的流浪狗身上。他摸出老年机，删除了通讯录里二十三个以"老板"开头的号码。第一缕晨光刺破雾霾那刻，这个在灰色地带游走十五年的男人突然发现，冻僵的指尖居然能感受到保温杯传递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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